心理咨询师!Kap X 咖啡店主兼画家!Glaz
之前那篇文已删。除了设定和标题保留,现在基本是重新开头,今年我终于找到感觉可以一口气写完这篇文惹。另外学校终于停课放假了!!!我可以专心写文了!(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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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傲慢与偏见,Maxim Basuda在很久之后悠悠地想着,只不过主角是两个在伦敦的俄国人罢了。而现在,他正端着自己的酒站在离人群远远的角落里,看着他的实习生在一群姑娘们的连哄带骗下,仰起头一口气喝完瓶子里剩下的杰克.丹尼威士忌。Lera Melnikova的两侧脸颊瞬间染上绯红色,半明半暗的灯光下,她的红发像是人群中的一枚火星。Lera豪爽地把瓶子砸到桌面上,姑娘们又跟着爆发出一阵欢呼。
“生日快乐!”她们叽叽喳喳地围过来,拍拍她的肩,亦或者大笑着为她献上生日祝福。Lera一边用不带半点掩饰的笑声回应她们,一边挤过人群,手上还拿着刚开的啤酒,来到Maxim的身边。Maxim本想提醒她几句别喝得太厉害,结果姑娘反而用发着亮的金色眼睛嗔怪他,他就意识到刚才那点威士忌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。
“你怎么就躲在这里喝闷酒?”Lera用两根指头戳了戳她老板的肩。
“我没有‘一个人喝闷酒’,Alexsandr去洗手间了而已。”Maxim心虚地端起酒杯,果不其然地换来Lera“你继续编”的眼神。
“就这样?你们两个爷们就准备这样呆一晚?你可是在酒吧哎。”
“你指望我会去找哪位女士搭讪吗?”
“Maxim,别当个混蛋。”姑娘继续戳了戳他的肩,这次用上了两倍的劲,“去社交,不要把所有人都当作你的心理患者打发。”
“我不觉得有谁值得社交。”Maxim无聊地扫了一圈派对上跟着音乐手舞足蹈的人群,Lera白了他一眼,伸手把那瓶快要见底的啤酒拿走,换上自己手里还没碰过的那瓶,然后拉着他走出那个自闭小角落。“那个,”姑娘不得不趴在他耳边大喊,才能盖过房间里的音乐,“吧台旁边,留着胡子那个。”
Maxim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一个黑发的年轻人刚刚结束和另一位瘦高年轻人的聊天,眼下正在吧台旁划着手机;头顶上的蓝色和橙色灯光晃过去,他修剪得还不错的胡子,连带着冰蓝色双眼被屏幕里的荧光照亮。Maxim耸了耸肩,行吧,至少长得不错。
“你要是能要到他电话,我给你五十镑。”Lera在他肩头咯咯咯地笑,Maxim忍住没去理会她。吧台旁的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,抬起头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,对他们礼节性地微笑。蓝色和橙色的灯光汇聚到一起,DJ换上了新的曲子,每一下重音都贴着Maxim的心跳。他拍了拍Lera几乎是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臂,提醒他的实习生不要把自家老板勒死;女孩快活地捋了捋眼前几缕红色碎发,“怎么样?”她说,之前的威士忌还是让她有了几分微醺,不然她不会这样挂着大大的笑脸对着他,“赌不赌?五十镑噢?”
“与其你给我钱,不如把你的档案分类做得好一点。”他说,“不赌,没兴趣。”
“噢。”Lera的金色眼睛明显黯淡了下去,“好吧,我的错,我朋友本来还想找你搭话的,现在看来我这个僚机做得很差劲。”她还想说什么,那帮姑娘们突然风风火火地冲出来,牵着寿星的手到另一桌去,似乎有人点了大瓶的香槟,还带烟花那种的。Lera只好匆匆挥手道别,留Maxim和蓝眼睛先生还有半场子喝得半醉、跟着音乐摇晃的人。Maxim抿了一口Lera塞给他的酒,居然是白啤。他正在心里吐槽姑娘的品味,就看蓝眼睛先生收起手机,往自己的方向走来。
“晚上好。”蓝眼睛先生用俄语跟他说,Maxim瞬间来了精神,毕竟在伦敦的酒吧里可不是遍地都有俄国人,“你叫Maxim,对吧?我是Timur Glazkov。”
“晚上好。”Maxim看着蓝眼睛先生——Glazkov,Timur Glazkov——依然留着刚才那种礼节性的微笑,露出一点虎牙,“Lera跟你提到我了?”
“对。”Timur低下头去,半抹粉红在耳尖上浮起,“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抱怨,但我觉得没她说的那么夸张。”
“是吗?她都说了什么?”
“我不会告诉你那些的。”Timur大笑两声,“她特地嘱咐我不准说半个字,尤其是对你。”
这个月的奖励没有了,Lera Melnikova。Maxim在心里泛着某种酸味,像是迪士尼的大反派会有的心态。Timur看着对方手上的酒瓶,两道好看的眉毛挑起一个弧度,“你喜欢白啤吗?”
“什么?不,当然不。”
“那就好,请你一杯?”Timur说。Maxim嘴角挑起,举起酒瓶让他带路。两人挤过人群来到吧台旁,还没等Maxim点单,Timur就替他做了选择:“两杯马丁尼,谢谢——你不介意我的自作主张吧?”蓝眼睛先生对他眨眨眼,举手投足间要说带着风雅也行,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诱惑。但是Timur本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,这让他的行为本身更让人着迷。“不介意,”Maxim回复他,把那瓶两人都嫌弃的白啤在桌面上推得远远的。“事实上是我喜欢的酒。”
“我成功地读了一个心理咨询师的心?荣幸之至。”Timur笑着,虎牙把整个笑容衬得生动可爱。
或许是灯光太适合这样的氛围,或许是音乐的确很合他的胃口,不管怎样,Maxim在脑子宕机的情况下没来由地脱口而出:“你的眼睛很好看。”
“谢谢。”Timur并没有显露出被恭维的成就感,大概他已经听了无数次这样的赞美,“不过现在都不流行夸眼睛了,你觉得呢?”
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可不好受。Maxim剩余的话被噎在嘴里,还好他们点的马丁尼及时出现在手边,让他有机会把没出口的句子连着酒精一起咽下去。他们的谈话正往尴尬的沉默中滑进时,从他们背后传来起伏的起哄声。两人转过去看,Lera和另一个姑娘正爬上酒桌准备在上面跳舞,其他人则打着拍子围在旁边欢呼。Timur看着那群姑娘们笑了两声,“这真的是Lera作风。“他说。
“你认识她很久吗?”Maxim来了兴趣。
“也不算很久。不过我喜欢她,她是个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是啊。”咨询师干巴巴地接过话,“她都能跟你抱怨我,我相信你们处得很好。”
“你还在想那件事吗?”这下Timur是真的被逗乐了,眼底的蓝色跟着一闪一闪的,“我真的只是随口一提而已。这样吧,你来买下一轮,我告诉你她都说了什么。”
Maxim伸手准备掏钱包,结果被姑娘们又一阵起哄声打断。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,刚好看见Lera打着嗝蹦下酒桌的画面。他的印象里,自己的实习生酒量很好没有什么好担心的,但看来他的印象错了。红发姑娘跳下酒桌之后,看也不看地摔在旁边的沙发上,又不知道踩到了哪里来的小票,身子往后一滑,小腿撞上了酒吧桌。Maxim在姑娘醉醺醺的咯咯笑变成痛苦的哀嚎之前冲了过去,把她从地上拎起来。Timur也旁观了整个过程,放下酒杯跟他一起过去。
万幸的是Lera还没有醉得认不出他们。“Timur!”喝完酒之后她就彻底忘掉英语怎么说了,用母语在Maxim肩头对着她的朋友大喊。
Maxim没好气地任她把自己当大型支架使。他简单检查了Lera的小腿,没有大碍,但明天醒酒之后有她好受的。“派对结束了,女士,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“你还没要到他的电话吗?”Lera对着Maxim的耳朵傻笑着说,用着她以为只有他们听得到的音量。Timur一副局外人的样子,有些好奇又有些惊讶地看着男人,Maxim会给他个“待会儿再说”的眼神,让他帮忙把女士的东西拿上。
“麻烦你了,我去门口叫车,你拿一下她的包。”
然后他们替Lera跟那群也醉得差不多的姑娘们说再见。红发女士没再说什么,只是在她的上司身上挂着,鼻子里哼着什么流行歌曲的调子。黑色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,Maxim把姑娘塞进车里,接过Timur手上的女士手包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她没问题吧?”
“没事,只是擦伤。”Maxim还回过头确认了一下后座上的Lera,后者已经睡着了。“真的很抱歉事情弄成这样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刚才我听到你们谈到的……她是在说我吗?”Timur好奇地问。不行,这太作弊了,Maxim在伦敦的夏夜里痛苦地想着,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双眼睛有多好看?
“是。一个很无聊的赌局。她跟我赌五十镑,赌我要不到你的电话。”
Timur忍不住再次笑起来。他凑到副驾驶窗去,跟司机说了什么,然后从他那里拿到一支笔和半截小票纸。他飞快地在上面写着,完毕递给Maxim。“拿去,跟她说你赢了。”Maxim借着路灯扫了一眼,是串数字和他的名字,“或者你想打过来也可以,我很闲的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他说。Timur替他们关上车门,注视着他们的车汇入橘色的车流中。Lera迷迷糊糊地往他的身上靠,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后又继续睡过去;他看车窗外流动的伦敦,几丝怅然慢慢浮上心头。
事情本来没这么复杂的。